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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大早，贾瑞便去了万和茶楼，这京都一直有句老话，叫做“东贵西富南贫北贱”，这万和茶楼在西大街，一直以来都是那些达官贵人的去处。

以往像贾瑞这样的，冒冒然进去了也得掩着脸出来。没办法，和别人相差的太多了。

但是今天他去了之后，便点了一壶茶坐在那边，顺便听着台上的说书先生说《忠义传》，讲的是个江湖侠客结识了落魄皇家后裔，然后共同推翻旧朝，建设幸福美好新时代的故事。

即使是贾瑞这样的西贝货，也能听出讲的是当朝□□和他身边臣子的结合体的故事。

茶楼里客人不多，纵然有时间还不到的原因，但更多的原因是，大家听厌了这个故事。

坐在贾瑞旁边桌子的一位爷，台上说一句，他就念出下一句，看这样子，即使没听十遍也听了八遍。

其他人听得兴致缺缺，只偶尔和旁边的人说上几句话，其他时候，一般都是喝着茶，吃着花生瓜子百无聊赖。

其实不是说书先生不想说别的，实在是说书易得，剧本难求啊。市面上但凡是有点名气的才子书生，人人都去写锦绣文章，做诗词歌赋了，哪里有空给这些纨绔子弟写些消磨时间的东西。

偶尔有那家境窘迫，化名写书的才子，写的也都是那风花雪月之事。能上茶楼来的，都是些有钱有闲的大老爷们，谁有心思听一些缠缠绵绵的爱情故事，换成小黄文还差不多。

这也就造成了，满大街说书的都是那几篇老文章，听得大家都会背了。

贾瑞听了个大概，心里有了章程，便挥手将小二哥叫了过来。

能在这里做小二的，都有一对“毒招子”。小二先是打量了一下贾瑞的衣着打扮，发现他衣裳质朴，布料中等，裁剪也只是过得去，便知这只是一般人家出身的。

但是，他们掌柜的说了，天子脚下，时常有贵人白龙鱼服，让他们放亮招子，一看打扮，二看气质，不能随意得罪了别人。

“这位爷，您找小的过来有什么事？”

“你们掌柜的现在有空吗？”

小二奇怪地看了看他，“我们掌柜的在后院，您有什么事吗？”

“这样，你把这个东西拿去给你们掌柜的瞧上一眼。”贾瑞从身上摸出一枚扳指，这扳指通身透绿，在阳光的照射下更是美妙绝伦。

小二将信将疑地去了，没过一会儿，一个清瘦的老头子便在小二的引导下来到贾瑞桌前。

“这位公子，可否与小老儿找个僻静的地方聊一聊？”

“当然。”贾瑞微笑着起身，然后跟着这个老头子去了后院。

一进后院，便传来一阵清雅的茶香味，后院有一张石桌，上面摆着一个小小的炉子，炉子上的小茶壶正咕嘟咕嘟冒着热气，显然这掌柜的刚刚是在后院烹雪煮茶呢。

“敢问这位公子可是瑞大爷？在下万和茶楼李因，承蒙老主子不弃，在这已有七八年的时间了。前段时间忽听老主子仙游，在下心里不胜悲痛。可惜没有调令，我们也不得轻举妄动。”李因自我介绍了一番。

“小子贾瑞，字天祥。以后您老人家就叫我天祥吧。承蒙林姑父看得起，委托我在林妹妹长起来之前帮他看顾家业，望李掌柜不吝赐教。”

“瑞大爷客气了，正所谓礼不可废，您已经得到了先主子的认可，便也是我们的新主子了，老朽惭愧，只是略多活了几年罢了，万万不敢提什么不吝赐教之事。”

贾瑞心里安定了一些，他还怕林姑父去世了，这些人就会欺生。既然他配合，那当务之急是将万和茶楼的状况做些改变。

“李掌柜，这万和茶楼烹出的茶，味香色清饮之回甘生津，为何客人这般少呢？”

李掌柜苦笑一声，“唉，老朽只有一手调茗之术，对于生意方面却不太擅长。我们这茶楼原来客人还是很多的，但是月前，隔壁一条街的鼎顺茶楼来了一对卖唱的父女，大家都去听他们卖唱了，只有一些老客依旧每日上这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