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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嫏走的那一天,没有通知任何人。
她在客厅里留了一封信,程欣有她这里的钥匙,找不到她,自然会进来看到那封信。
她不喜欢离别,最终选择了这样的告别方式。
飞机是晚上九点的,池嫏一早就收拾好,准备去机场,春江路这边不好打车,她在太阳底下站了好一会儿,才有辆出租经过,司机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坐在车里指了指后备箱,示意她自己搬。
池嫏点点头,拖着比自己还要重一些的行李箱,费劲儿地塞进去,这里面大部分是程欣那丫头知道她怀孕后杂七杂八给小宝宝买的东西,池嫏收拾行李时,想到她满脸的期待,便顺手把那些小玩具小衣服的之类的,也放了进去。
出租车后备箱里还放了司机的两箱酒,池嫏的行李箱塞进去,全占满了没了缝隙,司机嘀咕一声,大抵怕池嫏的行李箱把他的酒给碰碎了。
手机突兀的响起来,池嫏手里都是行李,没来得及看屏幕,手忙脚乱地接起,那头只有冷冰冰的一句“来民政局”,就挂了电话。
池嫏无意识地握住包上的流苏,出租车司机探出头来,不耐烦地催促:“还走不走啦?”
“走走走,师傅,先去民政局。”
司机这会儿脸都要黑了。
原本以为是个去机场的大活儿,这会儿忽然改了目的地,顿时连话都不想跟池嫏说了。
早上八点,春江路附近的几条路都堵成一团,司机烦躁地打开电台,轻缓的音乐缓缓流淌而出:
如何掉眼泪,
自知身份都不对
让苦恋梗于心里
冲积结聚
完场时仍然让这秘密
埋藏在眼睛里
女歌手声音沙哑,似有若无地哼唱着苦入骨髓的情歌,池嫏望着外面堵城一条长龙的车流,似有所感地回过头,马路对面,江雪清冲她扬起手机,得意地勾起红唇。
叮咚一声,迟了许久的照片终于送达。
池嫏点开,照片里,是蒙着眼睛沉睡的栾别安的侧颜,他脖子侧边还带着鲜艳的唇印,和江雪清方才的涂的色号,是一般的。
池嫏笑了下,点击关闭,收起手机。前面的路段终于不那么堵了,司机心情也跟着舒畅起来,正巧从后视镜看到后面女孩脸上淡淡的笑容,打趣一句:“前面的路没那么堵了,保准你十分钟就能到,男朋友等急了吧?”
池嫏微笑道:“还好,我是去离婚。”
司机瞠目结舌地看她。
这女娃脑袋有问题吧?离婚还这么高兴?
出于微妙的同情,池嫏下车时,司机大手一挥,“零头不用给了,你一个离异女性,也不容易。”
可惜了,好不容易以为逮到一个冤大头。
司机寂寞如雪地一踩油门窜远了,池嫏捏着找回来的一把零钱,啼笑皆非。
等在门口有一段时间的男人,一走近,就看到她脸上刺眼的笑容。
“怎么,离婚这么高兴?”
他胸口像是堵了一团郁气,上不去,下不来,梗的胸口一直抽痛。
明明是这个女人主动缠上来的,她没脸没皮做了那么多事情,腻的人心烦,可现在,转头就有了别的男人,一连几天找不上人,肯现身竟是因为他同意离婚。
池嫏心抽痛了下,她珉起唇角,张了张嘴,最终只是道:“一会儿该下班了,我们先进去办手续吧。”
她不懂栾别安。
明明能离婚,能甩开她这个一直以来死不要脸黏在他身上的赖鼻涕,他应该高兴的才对,又为什么要摆出不痛快的神色?
难道是因为,她表现的太轻松了,让他没面子?
池嫏想了想,又见栾别安神色确实如她想的那般,又沉了三分,连忙补了句:“你要是觉得没面子,对外说是你提出的离婚也行。”
反正她的名声也都烂透了,不差外界这一点半点的奚落。
她的好意,落在男人眼中,却是迫不及待地要跟他离婚,哪怕毁了她自己的名声也在所不惜!
栾别安的眼都红了,“池嫏,你就这么想跟我离婚?!”
他攥紧拳头,逼近她,咬牙切齿道:“他就那么好?好到你不惜和我离婚?!”
说什么爱他,还不是转头,就和别的男人跑了!栾别安这几天找池嫏都快找疯了,打电话关机,住的地方没人,天知道他昨天回家看到床头柜上那张签好名的离婚协议书,杀了池嫏的心都有!
他给池嫏发短信,说同意离婚,果不其然,再打电话,池嫏就接了!